等太阳(1 / 6)

苏南认识秋谷的时候刚大四毕业,在一个南方的漏雨民宿里。

大四那年苏南父母车祸,连着血脉一起带走了苏南的世界。毕业前最后一次班级实习他们坐的客车疯了一样左歪右转,苏南和着凉的天从身到心把自己抛了个干净,一齐丢进了疾驰的窗外再也没看一眼。

6月毕业,6月生日。没了家,没了根,也不好意思就那么说再见。空壳子苏南签好自己的死后器官捐献协议,卷好自己所有的家当,便朝着乌托邦的方向走。

她在六月动身,那天大雨,没打伞。肾上腺素随着雨滴在苏南的身体里鼓动,没来得及生发黏腻爱意的心脏在雨里被浇了透彻,彻底没了动静。苏南抬头看看天,雨朝着南方飘,脑海里开始叫嚣,向南走,向南走。

漏雨的民宿在南方一个小镇上。民宿老板在长长的破烂长廊里扭着藏在藏红色旗袍里的美好躯体,左摇右晃,一口江南软语在苏南的鼓膜上颤动。苏南听个囫囵,只知道她的意思是图个意境。有些想笑,不过那老板实在漂亮,藏红旗袍又穿的极好,风姿绰约,眼波流转,看多了只觉身子发软,真真是个尤物。

苏南想着多见那老板几面,初见民宿时的烦躁让美人消了个彻底,没了脾气也就那么堂皇的住下了,这地方虽破了些,可细细看来,还是有几片瓦可以挡雨的。

嘀嗒嘀嗒的雨声在苏南的耳畔来来回回的响,她看看滴在自己床边的雨滴,在灰白色石砖上晕开,轻轻叹了一口气,便躺了下来。人有所欲,即算苏南是个空壳子,寡淡的不像话,也有可以让她馋到心电图漏好几拍的东西。美人如玉,香软入怀,她向来没什么抵抗力。

等到斜斜的太阳照在苏南的脸上,苏南开始觉得有些奇异,总觉得飘在云上,没个落地的时候。

楼梯是木质的,经久失修,踩在上面吱吱作响,和这破烂的小楼实在搭的很。楼下不知道哪来的江南小调,和着刺刺拉拉的电波声,一曲秦淮景好生生被拖成了鬼调。苏南悠着自己的身子慢慢从楼上下,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踩垮这老祖宗。

没等到苏南下楼,秦淮景连着调子就都没了。刺刺拉拉的电波声还在响,小等片刻,另一道柔软的声音便响了起来,唱的还是秦淮景。

好不容易从楼上下来,抬头看看,夕阳软黄。许是许久都没见过这般好天气了,苏南觉着有些刺眼,没多停留几眼,便低下了头。细细看来老旧的木门上长了不少青苔,岁月不同,很是绿的错落有致。门口的摇椅和楼梯一样,不知道在这世上存了几许,吱呀着身子托着娇嫩美人。

阳光细嫩,照拂美人。民宿老板躺在摇椅上,镀了一层晕黄的光,光影成画,镂空折扇在白皙的指间轻轻摇晃,她眯着眼,像个小神仙。咿呀咿呀的秦淮景还在唱,旁边摆的收音机这会儿倒是上了劲,刺刺拉拉大有成曲的架势。苏南看的有些呆,她有些馋了。

小神仙秋谷白天是水上花,逍遥自在,晚上就是水中月了,清冷遥远。

苏南是个空壳子,没皮没脸,见了好的就只想着往上贴,也不管愿不愿,她想,她就要。

秋谷嘴里的秦淮景开始唱了就没个停,唱的人发酥,连带着本该普济众生的太阳这会儿也只想着往小散仙身上凑,逐渐聚焦。

秋谷懒散的像只猫,袍子包不住魅惑的骨。粉嫩的嘴唇嗫喏着低软的秦淮景,叫人只想往上亲。苏南看着痴,没怎么想就从了心往上贴。等到柔软入怀,苏南彻底没了魂,飘飘然落不到实处。她朝朝暮暮的想,朝朝暮暮的念,离经叛道的魂在成了空壳子以后彻底没了束缚,丝丝缕缕的往出长,没个章法,只冲着破天去。

秋谷向来是个随性的散仙,有乐子来,也没有说拒绝的道理,除了刚碰到嘴唇时眼里露出的惊愕,也就随苏南去了。

楼里人空,除了还在滋滋啦啦的收音机没其他响动,肉体青涩,有了交融的迹象便再没了停下来的道理。

秋谷顺着苏南找乐子,两个人都瞅着寻欢去的,这会儿自然没什么抵抗的道理,只要不是玩的太过,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那么顺理成章的在欲念里沉了。

丝质的旗袍在苏南的手里渐渐发热,秋谷软的没了骨头,雨后风吹凉的肉体暧昧的裹挟着情欲只往苏南身上贴。不知道是谁先下了一城,花朵处的温热,喉头里的呻吟,借着凉风迅速盘踞人的心头。藏红色的旗袍包不住快乐的火烧,盘扣一颗一颗的往开落,直到造物主给的肉体在冷风中轻颤。低俗的快乐没成本,只要开花就坦坦荡荡的绚烂,欲望漾的没了边儿,是一晌贪欢,却也是奔着朝朝暮暮去的。

不知道是谁先开了浴室里的水龙头,贪欢的鱼儿进了水里便再没了束缚。苏南的手指丝丝缕缕的往秋谷身上缠,从白嫩的脸颊开始,贴着绒毛轻柔的撩拨。秋谷所有的念想都汇聚到一点儿,只知道跟着苏南的指尖走。

秋谷很白,近乎透明的白。所有的念都化作苏南指尖上的一点,便跟着那一点走了。秋谷想,靠的近一些,再近一些,身子便在水中浮了起来,白嫩的乳就这么战战兢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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