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?南柯子(3 / 4)
界他同我说过我这身子快要灯枯油尽的事,也已经告诉过我,我用不了鬼界的续命术。”“你怎知你用不了?再说了,师叔他这么说就盖棺定论了吗?咱还没找呢。”徐谨礼看他实在固执,摇了摇头:“我缺失了心脏,没有一副健全的身体,鬼界的业咒在我身上施展不了,不用再强求了。”“还有,我此番下鬼界,除了为查那婴灵之事,就没有别的事吗?”徐谨礼总觉得不对劲,按理说追着婴灵去鬼界这种事,不像是他会做的,太鲁莽,也过于费事费时。杜惟道圆话:“……你记得那个山洞中的怪异男人吗?也有部分原因是冲着他去的。”徐谨礼皱眉思索,想起了一点那山洞中的场景:“是,那确实是件大事……”他们去鬼界的那几天,杜惟道也没有闲着:“那个山洞我已带着弟子将里面全部烧光,做完了超度的法事,冤魂也早已离去,只不过那男子的事,还有待商榷。”山洞里的画面在徐谨礼的脑海中重现,他眉头皱得更深:“是,此人残忍至极又阴晴不定、深不可测,连你我联手都不能撼动,必成大患,是该上心。”杜惟道看此事揭了过去,心里松了一口气:“算了算了,这人也不是你我一时之间能抓到的,先去吃饭吧,该用午膳了。”各怀心事地把饭吃完,午后又被一些杂事占据,临近傍晚,徐谨礼到了该修行入定的时候。门扉尽开,他坐在宗师殿内,月亮高悬,满地银霜。偶有一阵风吹来,白帘跟着飘动,月光迈着步子慢慢朝室内走,直到照在他身上,徐谨礼睁开了眼。他看着那些飘动的白帘和发白的月色,抬头久久地瞧着月亮,不明白自己为何静不下来?将袖子推上去,他看着自己的手腕:左手上这道若有若无的红痕到底是什么?看上去像是咒印,可是施加灵力之后又没有半点反应。他不曾去研究过这种咒术,所有红色的咒印多半和情有关,他不在意什么感情,更别说去研究这方面的咒术,那自己手上的这道红痕到底是什么时候,从哪来的呢?徐谨礼想了一会儿便放下了,没甚意思,既然感知不到它的作用,那就是无用之物,不必浪费时间去深究。疑惑的念头消下去,他重新沉下灵力入定,一如所有的昨日和往常那样,直到天明。每天要做的事对于徐谨礼来说都差不多,这百年来,除了大战后那阵康复期,别的日子他都是这样过,循规蹈矩。也有不同,他要下山去解决一些百姓论为妖邪作祟的事。但这种情况很少,自从妖魔被赶出重天结界之后,几乎没有妖能够深入人界作祟,多数都是官吏没能查清楚案情而将祸怪到了妖魔鬼怪的头上。比如那座离奇被大火烧光的宅子,他调查完发现只是一青楼女子怨恨那曹姓男子背信弃义,所以去放了火,事到临头判案的时候,那女子还一直不认账,说是有神仙显灵相助她,她所做的不过是天意。把自己犯错的念头怪在天意,这种老掉牙的陈词滥调徐谨礼早已看了不知多少,连眼都没眨便离开了判案的公堂。人总是擅长在怨恨时给自己报复的理由添上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,即使加诸的再多,也改变不了铸成大错的事实,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点而已。徐谨礼回程时,去那李记点心铺那买了些点心,碰巧遇上隔壁卖布匹的老板娘在和人吵架,那老板娘说:“别胡说八道、含血喷人!分明就是狐妖做的,怎赖到我头上?”一男子愤慨:“狐妖要我的银钱作甚,分明就是你偷拿了!”“鬼扯,我哪来的力气和你抢钱!你这个腌臜货平日不干好事,有甚么言语在外人处,净来欺负老娘!你自己捂捂良心,几杯马尿下肚就开始埋汰人,怎不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!”徐谨礼听到狐妖两字短促地皱了一下眉,随后又舒展眉目,他并未在山下感受到任何异常的灵力波动,许是又将那错推在妖身上。这种场面他嫌吵,不会多做停留,拿了系好绳的点心纸包便离开了。才走到一半,他看着手里提着的那袋点心又开始疑惑,眼神停留在外面那层油纸上:这点心是谁爱的吃来着?这种困惑并未在他心中停留太久,反正买了东西上山多半要进徐听云的肚子里,那孩子来者不拒。回去将点心递给徐听云,徐听云接过时眼睛都睁大了一圈,师父很少会买点心回来带给她,她平日里更爱吃的都是肉脯和蜜饯。等她打开油纸,手一下子停在那,里面整齐码好的透花糍、蛋黄糕、杏仁酥全都是苓茏爱吃的东西。徐听云一下子那股苦闷又涌上来,手撑在桌边,没去拿。徐谨礼看她神色不对,问道:“怎么了?不爱吃?”徐听云反应过来之后拿了一个透花糍一口塞进嘴里,眼里含着一点很快就能消下去的泪光,鼓鼓囊囊对徐谨礼笑说:“没有,好吃好吃。”徐谨礼给她倒了杯茶:“慢点吃,别噎着了。”徐听云随便嚼嚼咽下去,喝光了那盏茶,坐着睁大眼眨着,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。徐谨礼看她愣在那,问了句:“真噎着了?”徐听云放下茶盏:“嗯,吃太快了,缓一会儿。”这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偶然,徐听云发现师父他忘了苓茏,但没忘干净。桌子上的菜经常有苓茏爱吃的白斩鸡,但是徐谨礼从来不夹,杜惟道也不吃,只有她为了不露破绽会动两下。苓茏的衣服做好后被店铺派人成套送上山,徐听云也是在看到那些和钧天宗制式略有不同的轻便裙装时才知道,原来师父他是按年给店铺付的钱。她不知如何遮掩过去那完全不和尺寸的裙装,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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