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(3)(7 / 11)

泼的大雨落到眼睛糊住了视线,风刮过耳朵挡住了听觉,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刚刚那只满是疤痕的手里握着的刀。

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她身后多远,她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,直到身后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在她身上,问夏突然顿住了脚步。

视线和听觉在这一刻恢复,她回头看到一辆灰se面包车速度不减反增,带着远光灯极速而来。

问夏的腿像被水泥灌住了一样沉重,sh透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脸上,灰se面包车在她漆黑的瞳孔里放大,她最后一声呼救被刺耳的碰撞声掩盖。

身t像软啪啪的海绵被撞飞后又重重砸回地面,她竟然感受不到疼,所以也不知道哪里最严重。意识模糊前,她再次握紧掌心的手机,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肚子。

如果雨声能够怜惜地安静点,便能听到消失在空中轻到没有重量的一声呢喃:“李聿白。”

眼皮阖上前,那只从手背到胳膊蔓延着可憎疤痕的手从她手里拿走她的手机。

“朝圣街,救护车。”

说完之后男人把手机重新放回她身上,毫不在乎地转身上了不远处一辆黑se宾利。

上帝似乎不怎么允许有完全顺遂的人生。

b如给了问夏绝对的运气,那么恰好的遇到嫌疑人,却给她开了个玩笑,给了她重重一击。

b如给了李聿白顺风顺水的人生,又要这么恰好地让他ai上一个和他截然相反x格的张问夏。

当理智大过感x时,总是会被贴上冷漠,没有同理心的标签。但李聿白并不太在乎,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眼里珍重的。

所以即便他完全理解在馨宁失踪后,问夏的愧疚和不安,可他仍然坚持不希望问夏过于冲动,认为应该把一切交给专业的人去查去做。

上学时,问夏的执拗顶多是不理解这道数学题为什么是这样解的。但越长大,她对应的坚持多了起来。

对于nvx的态度,对于梦想的追求。

李聿白在这些方面是完全尊重她的,也因此在她填报志愿时说出那句话:“我会永远支持你。”

可当时的他如果知道问夏要用生命去成全自己,他大概怎么也说不出口了。

因为他贯穿一生的理智与冷漠,所以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能那么不理智。

这是他和问夏这段时间吵架的根源,x格截然相反的两个人相ai了这件事,简直不可思议。

但无论如何,李聿白知道他这辈子是不能没有问夏的,她不理智就不理智吧,总归人还好好的就行。

没有人能描述他抱着这样妥协的想法回来找她和好,甚至想求婚的时候,看到的却是自己心ai的nv孩躺在血泊中了无声息的画面是什么感受。

她全身都被淋sh,该有多冷。

可他颤抖着手,不知道该怎么去触碰她。

她浑身都是血,又该有多疼。

他只能握住她冰凉透骨的手,紧紧包在掌心,企图将自己的温度都渡给她,跪在地上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她的名字:“问夏。”

她腕骨上还戴着他上次回国遗落下的黑曜石手串,被雨水冲的油光发亮,蜿蜒的红se不断涌出,顺着身t的轮廓流向积水。

救护车的到来并没能让李聿白松一口气,他咬着牙帮忙把问夏送上担架,随后一同上了救护车。救护车一路呜叫不停,直到医院才停止。

李聿白整个人像被ch0u了魂魄般,垂着头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,闭上眼就是刚刚那幕,他不敢再想,睁开眼,看着身上纯白的短袖染了一身红。

怎么会出这么多血。

一直到医生出来为他解答。

哦,原来是流产了。

流产,所以她怀孕了。

等李聿白消化完这几个字后,内心的悲痛被握紧的拳头稍微抑制,无法言语的煎熬让他不知所措,“那她…”

她人怎么样?

李聿白第一次尝试到害怕的感觉,他竟然不敢开口问,害怕听到那些他无法接受的字眼。

“全身多处骨折,没有伤及头部和脏器,孩子是保不住了。”

短短几十字,把李聿白从地狱拉回人间。他点点头,轻声道:“人没事就好。”

心脏落回了原处,李聿白坐到椅子上,手肘撑在大腿上,低着头。他喉咙发g,然后全身轻微地颤抖,有细小的水珠砸在灰se地板上洇出一个小圆圈。

问夏醒来那天,yan光明媚。她缓缓掀开眼皮,入目是天花板的一片白se,鼻子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水。

她动了动手,发现很沉重,抬不起来,略微偏了偏头去看,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压在上面。

大概是感受到她的动静,本来就是浅眯的李聿白很快醒了过来,第一件事便是立马去看她。

四目相对,李聿白怔住。

“醒了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
问夏被撞那一刻的疼痛好像全转移到了此时,她撇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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