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0 百年之后(岳父女婿真情对白)(1 / 1)

谢蕴上下打量着墨守,他感受不到那种丈母娘看婿的感动,这或许是一种先天的相斥,他的目光缓缓地移开。

“以后自称臣就好。”说出这句话,耗费了谢蕴极大的精力。

“奴不敢。”

“你连朕的女儿都敢勾了,还有什么不敢!”谢蕴忍住了拿起砚台丢人的衝动,冷冷的横了墨守一眼,没好气的说道:“谢思寸为了你,自请赴北平乱。”

墨守似乎没想到有这一茬,瞪大了眼睛。

眼见眼前这八风吹不动的臭小子终于有所触动,谢蕴轻哂,“本来,朕是打算亲征,北面的敌人是韩家、是突厥,他们都是直接,或是间接让谢思寸失去母亲的敌人,朕想亲手撕了他们!”讲起死敌,谢蕴的双目微红。

坐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上,需要担负的是天下万民,御驾亲征意味着彰显国威,可以一个新朝来说,太女亲征却是更能立威的。

他在京城稳稳的看着后头的防线,把一切交给谢思寸。

克制住自己想要手刃仇敌的衝动。

墨守在谢思寸身边多年,自是听过先皇后是如何在城楼之上惨死,那一箭,还是眼前的皇帝亲手射出。

在那之后,谢蕴对着韩家紧咬不放,几乎是把韩家人逼到了山穷水尽,杀光了韩家一族的男女老幼,甚至担上了恶名,让他在早期一直被臣民暗指为暴君。

他对韩家如此恨之入骨,如今却筹谋着让自己的亲女上第一线。

暗卫不该有自己的思想,不过墨守总是会想,如果是他,能够有像谢蕴这样的决心吗?

“可是……朕总有一天会不在,谢思寸总该自己立起来,而有那么一天,他身边会只剩下你,你得陪着她,在战场上建功立业,靠你的双手,配上正君这个位置,你可做得到?”

墨守有些不可置信,他隻觉得,岁帝似乎在向他传达他总有一天会随着先皇后而去。而当墨守与皇帝四目相接的时候,他却是笃定了这样的想法。

谢蕴一点也不避讳,“在谢思寸的娘亲死去的时候,朕就已经打算随她而去,待到谢思寸能独当一面,朕便与皇后同葬皇陵。”

“这对殿下来说太残忍!”墨守不该有自己的思想,更不该妄议皇家之事,此看他却有着翻涌的心绪,抱不平的话语脱口而出。

谢蕴饶有兴味的望着墨守人性化的模样,“朕似是第一回见你有如此强烈的情绪。”

谢蕴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,“朕本来很担心她,不过如今有你在,想来若是面对那一日,谢思寸也能够安然无恙。”他的性子很冷,从小就是如此,满腔的热情全给了妻女,女儿是他阳间唯一的牵挂,如今将一切交付给墨守过后,竟有一丝的如释重负。

“朕是谢思寸的父亲,先她而去是必然,也是当然。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,他是绝对不想经历,“若有那么一日,朕将她嘱托于你,你可愿意?”

谢蕴如今褪去了天子威严,那张俊美严肃的容颜上,是墨守没有见过的脆弱,他没有对他下达命令,而是问他愿不愿意,仿佛他的意愿很重要似的。

“臣,万死不辞。”

谢蕴笑了。

他那冷肃的性子,就连面对谢思寸都少有笑容,此刻却有着释然和痛快,“记得你说的问死不辞。”既是如此,身为父亲,他也有他该做的事。

谢思寸亲征,墨守随军,就算是用堆砌的,他也要为他开创出没有任何人能越过去的功绩,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想岔了。谢思寸需要的不是一座后宫,她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把她捧在手掌心,除了她以外,谁都看不到的男人。

谢蕴心底是有些羡慕墨守的。

在墨守和谢思寸回宫之前,已经十五年不愿见他的岳丈见了他一面,只为了告诉他:“我是支持点点的,你末要为难于他们,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。”明劲可不只是他的岳丈,同时也是教导他行军布阵的恩师,如果没有明劲手把手的引领,他是走不到如今的地位的。

谢蕴非常的敬重明劲。因着发妻明锦的早亡,明劲无法谅解他。明劲从来都不认可他这个女婿的身份,可如今倒是很欣赏墨守。墨守拥有他所没有的特质。

但愿墨守的这一份深情,可以一直温暖着谢思寸,令她这一世都长乐无央。

“退下吧!”谢蕴坐得挺直,不过墨守仿佛却从这着中年帝王身上看到要压垮他的重量。

墨守此时此刻才深深的感受到,岁帝有了年岁。

这些事本来不是他该置喙的。

墨守深深的忘了谢蕴一眼,这才告退,“臣告退。”

他已接受了臣这个自称。

他必须得立起来,让这个“臣”,在不久之后成为“儿臣”。

谢蕴:朕心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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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剩下肉肉跟最后一小段的剧情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