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喜想和我生孩子(2 / 2)

增添了喜剧成分。面对那些里三层外三层将我包围的人,我也要用这句话对你们:你们都是几把玩意儿!我抓住妹喜的胳膊,无奈地、温柔地、柔弱地说道。

“妹喜,算了。孩子是无辜的。大家让开,给孩子好好透气。姨,你把孩子给我。我来哄。”

街灯洒在我的身上,如同纯洁的圣光。它是朦胧的,柔美的,宁谧的。我半阖眼眸,伸出双手,神色悲悯得如同圣父怜子像。人们似被蛊惑般地把可怜的婴儿手把手传递到圣父的手中。先前喧闹的人们顷刻安静地注视我将施展的是神力还是妖力。耶稣在我怀中,哭声立即弱下,渐渐安然睡着。这时,同一个声音在他们心中出现:这是神迹!我们必须供奉您!

我狡猾地把婴儿当作筹码,要挟众人必须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。我向愚善的他们讲述我编造好的极其私人的故事。重点在于私人,而非故事。她(他)们之所以成为徐姨的信徒,不过是因为对传闻中的妖精过于好奇,而这种好奇与日俱增,却又无法得到真正的解决。她(他)们是沙漠中的骆驼,焦急地寻找救命的水源。而正巧在濒死的时刻,一个看似阅历颇深的老女人从地底下爬了上来。她为骆驼们吐出金光发亮的津池。池里水是恶言。它们喝下了恶言,所以成为了信徒。但这种是信仰不稳定的。迷途羔羊是为了止渴才相信你的话,而不是相信你的话才止渴。老太婆可以蛊惑人心,那么我比她更加可以。

我把自己那无聊的身世渲染得如同言情小说一般引人入胜。我不再是剥皮挖心的狐狸精,而是被母亲那自私的爱情拖下水的、见不得光的、却奋发图强的私生子。人类喜欢同类。特别是比自己惨的同类。最让他们喜欢的情节,除了大家庭中的人情世故,还有一个小男孩是如何在家长们的压迫之下艰难成长。我装出的隐忍却不窝囊的样子,让他们对我更加刮目相看。他们肯定认为,生活在这种坏境之下的漂亮孩子肯定会黑化。可是,我非但没没有长歪,反而有一颗包容恶意的心。哎呀,这真是难得呀。男人们用沉重的眼神表达对我的钦佩。女人们用闪亮的泪水诉说对我的歉意。妹喜自然也用她常用的迷恋的眼神看着我。他们接纳我,安慰我,同情我,甚至觉得对不起我。方才有多么凶狠地痛斥我,现在就有多么惭愧地想要弥补我。都来同情我吧。我把自己的所有都当作物品卖了出去。我只管标价,你们只管买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