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5章(1 / 2)

早上八点,明月锋隐约感觉身边悉悉索索的小动作,他呢喃道:“寒寒,别烦我。”说完便迷迷糊糊陷入浅眠。

…………

“明月。”印寒凑过来亲吻明月锋汗湿的鬓角,却被对方恼火地推远。

明月为你停留

自明月锋亲口承认爱他,印寒的状态从应激降格为平缓,他仍然焦虑,但至少愿意给明月锋提供一条内裤和一套家居服,日常活动由没完没了地围着明月锋打转,变成边改论文边看明月锋平息怒火。

“这东西什么时候给我解开。”明月锋晃一晃手腕上的链条,长时间的伏案办公磨得他手腕泛红,印寒趁他睡觉的时候给手环加了一层柔软的皮革,让这玩意儿看起来更像个情趣用品。

印寒挨着明月锋落座,膝盖碰膝盖,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文字,应该是在批改学生们交上来的期末作业。逻辑拙劣、漏洞百出的论文看得他眉头打结,看一篇,就要靠在明月锋肩头休息一会儿,舒缓情绪。如果不是受法律限制,他非要把这群胡编乱造的家伙杀光。

“喂。”明月锋动动肩膀,偏头看印寒冒黑气的脑壳,忍俊不禁,“咋了这是,谁气你了?”

印寒将电脑往小伙伴的方向偏了偏,说:“我这一年在给空气上课。”

电脑屏幕上的论文满是标红的批阅框,开头两段印寒还在认真标记【去看书,第5页到第7页】、【这两句话之间没有逻辑关系】、【词义混淆】,后面的段落只剩下成片的标红,批注框被愤怒的印寒吃进了肚子里。

“全班的作业都是这样吗?”明月锋好笑地揉揉卷毛,熟悉的批阅场景唤起他大学毕业赶论文时的痛苦回忆,他心虚地摸摸鼻尖,“我上学时候绩点全班倒数,作业也是糊弄,比他好不到哪去。”

印寒咬一口昔日坏学生的耳垂作为惩罚,给文档打个【挂科】的标记,点开下一篇。

“你还没说呢,什么时候解开。”明月锋追问。

“不解开。”印寒说。

“不解开?!”明月锋抬高声音,“怎么个意思啊,我一辈子出不了门,除了吃饭就是睡觉?你搁这养猪呢?”

“解开你会跑。”印寒说。

“你怎么不把我拷你身上。”明月锋阴阳怪气,“你走哪都带着我,你把我栓裤腰带上。”

“非执法机关人员不得佩戴手铐。”印寒说。

“呦,这时候懂法了。”明月锋地把卷毛揉成鸟窝,呲牙咧嘴地威胁小伙伴,“你这是非法拘禁。”

“那你报警。”印寒眉眼含笑,合上令他心烦的笔记本,凑过来亲一下虚张声势的明月锋,问,“中午想吃什么,我下楼买菜。”

摆脱困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,在吃饭和生气之间,明月锋明智地选择吃饭,他说:“想吃土豆炖鸡,和炸虾仁。”

“好的。”印寒换上外出的衣物,路过沙发抱住明月锋的脑袋,细细从眉眼吻到嘴唇,固执地与小伙伴十指相扣,指腹摩挲银链。病态的占有欲被完全满足使他变得温和无害,仿佛从蓄势待发的猛兽转化为吃饱喝足晒太阳的家猫。

明月锋感受得到印寒心态的变化,他眼中神色复杂,既心疼又无奈,轻声说:“去吧,我在这等你。”

月亮愿意等他。

印寒心下窃喜,忍不住在发小颈窝留下两颗小小的牙印,他的欢喜溢出胸腔,需要破坏点什么来抒发快乐。

明月锋“嘶”了一声,一连几天印寒都没有频繁的咬他,皮肤上的痕迹逐渐愈合,麻木的神经松弛,突如其来地啃咬令他打了个激灵。

“我走了。”印寒见好就收,换鞋开门,留下一句尾音上扬的“等我回来”,就消失在楼梯口。

明月锋叹了口气,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,眉眼舒展。虽手腕绑缚,不得自由,但这一方小屋偏居一隅、无人知晓,带给他无上的安全感,使他卸下背负多年的深重枷锁,去享受纯然轻巧的爱情。

这本是世上每个父母双全的孩子应得的东西。

在明月锋身上却是梦寐以求。

也许他可以不那么在乎道德,但他在乎楚悠和印诚久。他怀疑爱情,认为它是多巴胺作怪的附加产物,惊鸿一现,不值一提,他盲目信任亲情,像溺水的旅人攥紧岸边纤弱的稻草,企图呼吸一口新鲜空气。

可印寒十年如一日的爱他,身体力行地向他展示,惊鸿一现可以是一秒,也可以持续数十年。

最让他痛苦的是,他同样爱着印寒。

爱情向外表现为敏感的悸动、诚挚的奉献、无限的包容,向内则为切割灵魂的钝刀,他越想要给偏执的发小一个教训,伤害便百倍反扑于他。印寒是个死脑筋,他也不遑多让。

爱情一向自私,有时明月锋也会怪罪父母走得太早,怪罪楚悠和印诚久对他太好,倘若他的生活有一丝裂缝,完美的玻璃墙倾泻出微弱的黑暗,都将成为他宣泄情绪的理由。

可他的生活恰好立在悲惨和幸福的中间点,进退维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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